科研管理像抚养孩子一样精心培育
在2002年的春节期间,胡伟武并未放下工作,而是带着成立不久的龙芯课题组在实验室里奋战中央处理器(CPU)的物理设计。他们的目标是“做出中国第一台不依赖进口CPU的计算机”。这是一年特别的时间,农历马年,他们在宿舍门口贴上了春联:“辞旧岁狗剩横空出世,迎新春龙芯马到成功。”“狗剩”是龙芯1号早期名字Godson的中文名。
2002年8月10日清晨,在欢呼声中,中国首枚自主知识产权通用高性能微处理芯片——龙芯1号,在中国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北楼105房间诞生了。龙芯中科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源于计算所龙芯课题组。2010年,经过十年的核心技术积累,为将龙芯处理器产业化,中国科学院和北京市政府共同牵头出资成立了 龙芯中科。
胡伟武现任研究员、董事长。他形容自2010年4月成立以来,主要做两件事:“把实验室样品转化成产品;第二件是在市场上试试看,与市场形成闭环。”回顾“第二件事”,他告诉《中国科学报》,已进行三轮“试错”和迭代。
第一轮“试错”发生在“十二五”期间,从2010到2015年,他们完成了从样品到产品、从实验室到企业过渡。在这一阶段,他们面向嵌入式操作系统单一应用及基于Linux通用操作系统简单应用。“2015年DragonCore CPU出货量为数万片/年,我们解决了数以千计的问题。”
第二轮“试错”发生在“十三五”期间。在这一阶段,一批国产CPU、操作系统、数据库、整机集成等厂商紧密配合协同解决用户发现的问题形成良性循环。至2020年,他们达到了数百万片/年的销售水平,并实现了一定的可用性与国际主流相比差距逐渐缩小。
第三轮“试错始于2020预计持续至2022,将进一步提高技术水平,使其与国际主流接近。”他认为,“加大投入改进体制机制加速‘试错’过程,但不能取代它,只有坚持自力更生,我国核心产业才能‘上楼’.”
构建一个独立于Wintel和AA体系之外的自主信息技术体系,是胡伟武夙愿。他曾表示希望这个生态建设会是在‘十三五’之后、“十四五’开始。而如今,这个梦想正在一步步实现,“相信到2022我们就要走向开放市场。”
为什么要研制DragonCore?为了上市销售?为了解决核心问题?他的回答没有变,“建立自己的生态体系成为IT产业体系第三极.” “基础版操作系统提供更新支持下游企业改善界面进行产品化应用。”
目前,有几千家企业已经加入龍擎產業鏈,上百家合作伙伴发布了数百款基于龍擎平台產品。此外,他們還提出了數十款基于龍擎3A4000/3B4000起升级均不影响兼容性的标准规范体系與產品認證系統,以確保產品間的一致性與延展性。
对于创新,他喜欢讲述苏联解体时被拆掉航母的事例,然后说:“如果把创新比作数学函数,我们往往关注4个变量:体制机制改革、经费投入、人才;但我认为还需要关注第4个变量——耐心和时间。”
他指出,对待复杂项目,如养孩子,要花二三十年的耐心去培养。“打个不太恰当的比喻,有些产品像养猪,一年就能出栏;有的产品像养牛三年就能犁地;但有的产品就像养孩子,要养二三十年才能成材。就像发动机是飞机汽车的心脏一样,CPU是信息产业的心脏,你们国家一定要有自己的IT体系。”
最后,他强调,不仅利润,更重要的是追求使命,即为人民服务。“越是坚持为人民做 dragoncore 利润越会滚滚而来;反之利润越追求离我们而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