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590年兄弟之情何以成君臣
在这年的中国,明朝的建立是由农民起义所带来的长期战争,最终形成了一个新政权。这个政权有两个鲜明特征:首先,它们都是赤手空拳打下来的,没有像其他朝代那样,由已经确定的统治集团内部领导权归属;其次,这些领袖人物的地位是在“起事”过程中逐渐形成的,与其他成员之间存在主从、兄弟关系。
李自成和洪秀全也拥有这样的特征,但最终他们的集团覆灭正是因为这些特征发作所致。在汉、明模式建立起来的政权,打天下的任务一旦结束,就必须渡过豪强内部的权力斗争。只有通过消除所有可能威胁自己的能力者,这些领袖才能确保自己的绝对权威。
韩信和朱元璋都不得不这样做,以确保自己能够稳固地掌握权力。这并非出于个人情感或道德问题,而是因为在面对巨大的力量时,无人能免俗地追求更大的人格提升。试图躺在兄弟情义上高枕无忧,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,因为即便愿意,也难以抵御那些同样渴望更多力量的人心思。
因此,“称兄道弟”意味着平起平坐,是极其危险的一种关系,在患难之际它能成为有力的纽带,但一旦到了“有福同享”的阶段,它就变成了对权威的大威胁,势必引发血流成河的清洗。所以,对于帝王而言,最好的方式仍然是血,一方面杀掉可能威胁家族统治的人,一方面尽力将权力笼在自家血亲之人的手里。